怎么每一种感情，都会在不同的人身上回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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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俞一说完，病房里一整个就安静下来，连警卫员都站定在原地，半晌不敢动，偷眼去看沈驰息的表情。

大概过了片刻，终于有声音扭碎了沉寂，“我怎么不知道，许珩还在这里安了个家？”

沈驰息说话时连动作都没变，只微微抬了抬眼睛，此刻大概是一线光透过门缝打进来，落在鼻梁上，将他整张脸都笼在片半蒙半眛的晦涩里。

“是啊，小区离我俩上班都地方都不远，两室一厅，住起来还行。”

方俞大概嫌这还不够，又加一句，“许珩老上夜班，也方便我去接他回来。”

沈驰息此刻却仍未动，只是轻轻捏了捏许珩的掌心，偏过头来，问：“他说的是真的吗？”

这会大概又有一阵大雪落下，是冷还是疼，许珩已经分不太清。他只是觉得浑身几乎都僵硬到不能动，他想起李沐，想起程旸，每一个曾经试图靠近他拯救他的人，都已经因为他走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，嘴唇大概是哆嗦了片刻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，“放过他行吗？”

手上的力道一刹那消失了，沈驰息好像是皱了一下眉头，问：“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

“一个李沐已经够了，不要再把他牵扯进来，”许珩露出个别扭的笑，“我要杀要剐随你便，让方俞走，行吗？”

沈驰息觉得自己像被什么抽了一巴掌，他感觉太阳穴很痛，大概是反应了片刻，才发现那痛感居然来源于曾经施加给许珩暴虐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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