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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正文-----

焚神朝后的第七夜，归墟宗雪未融。

守仪长老死于忘川峰后山，尸体是被一位晨巡弟子发现的。他死得诡异，胸骨尽碎，七窍渗血，仿佛临死前跪见了神魔。

宗门震动。诸峰紧锁，宗主却未有召见，只有一道令牌送至各峰：勿查，不传。

那晚，金吒站在峰下，仰望着整座玄都峰悄无声息地浸在雪夜中，像一块沉默的棺。

他没有奉令，只是独自上山。

后山石阶，雪落极轻，廊下石榻上，一盏骨灯未燃，淡红灯翼静静伏着。

鹿童穿着一身单衣，外披一件过大的玄袍，大氅拖地，像是方才从雪地里随便捡起的。

他靠坐着，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灯芯，听见脚步声，也不抬头，只是懒洋洋地笑了：“这么晚，还巡山？吒师兄，你是不是想我了。”

金吒站定。沉默。

鹿童偏头看他，眼角一挑，眨眼一笑：“你脸色好难看啊。是不是以为我也要死了？”

金吒语气低下：“你知道我来问什么。”

“你是来问我，”鹿童歪着头笑，“守仪长老，是不是我杀的？”

金吒没有答话，只是深深地看着他。

鹿童叹了一声，低头抚摸骨灯灯壁：“别听他们胡说，守仪长老哪是我杀的呀。”

金吒盯着他，语气冷下去：“我没说是你杀的。”

鹿童眼睫轻颤：“那你就是相信我喽？”

金吒沉默半息，道：“你没否认。”

少年“啧”了一声，慢慢坐直身子，把灯放在膝上：“你总是这么认真，真没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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