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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正文-----

圣子成年前，需进行一次“圣骨誓契”，即亲手将宗主赐下的“归神咒”刻入自己骨骼之中。

术者不得昏迷，不得逃避。

金吒原不该在场，只因他前日刚得殿试首榜，被允旁观观摩“圣子运功”。

他抱着尊敬，甚至些许敬仰，站在阵外，却没想到，会见到那样的一幕。

鹿童平躺在阵心的祭坛上。

刻咒之人是刑堂主事，手法极稳，刀锋极细，一笔一划从鹿童的肩胛一路刻至后腰。

上身衣袍被褪去一半，露出雪白的肩背。那上头，一道道细痕组成复杂的符咒，不是画上去的，是刻进去的。

掌法落下，灵力引动，那些骨咒开始浮现、渗光、发热。

灼烧从骨血深处爬上来，鹿童一开始还能控制呼吸，但等第五次灵阵跳动时，他身体止不住一颤，唇角泛白。

“坚持。”执事冷声。

“圣子之体，岂容不稳。”

灵鞭抽下，“啪”的一声，打在他背上，又掠过胳膊和手背，留下整整一道焦痕。

金吒脸色瞬间变了。

他几乎是本能地冲前一步，却被光阵隔在外面。他看见鹿童脸朝下，汗水顺着额角滴在阵台上，整个人却稳得像一尊塑像。

没有颤抖，没有一声喊疼，甚至没有什么表情。

只是，等那一轮灼阵结束，他终于低头剧烈咳嗽了两下，掌心里，是一口血。

金吒身形一震，眼眶发红。

金吒第一次亲眼看见鹿童真正被训练的过程，原本只当他是神殿里被万般供奉的“圣子”，却忽然发现，那孩子的光不是天生的，而是被千刀万剐、一寸寸剥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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