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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正文-----

风雪未止，殿门再开，是被撞开的。

金吒几乎是冲进来的，发上还有雪，靴下沾着泥，平日一尘不染的剑修，此刻像在逃难。

他气喘未定，一眼就看见鹿童跪在香炉前，身子在发抖，衣袖被烧了半截，手掌……还压在炉灰里。

那香火，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，烧得焦黑、血肉模糊。

金吒一瞬间说不出话。

他冲过去，跪下，一把抓住鹿童的手。

“鹿童！”

“你疯了！”

他声音哑了，指尖颤得厉害。

鹿童慢慢抬起头，眼里红得像烧穿的灯芯，笑着看他，声音软得几乎听不见：

“你回来了啊……”

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。”

金吒手一抖，血从掌心沾到他指尖，他看着那手掌皮开肉绽，连骨都快露出来，整个人猛地一颤。

“你为什么这么傻……”

鹿童歪着头靠在他肩上，唇角还有点笑意，像是疼过头了，已经分不清痛和好笑：

“我不是怕疼。”

“我是怕你不疼我。”

金吒抱住他，把他整个人都扣进怀里，手死死压着那只伤手，像怕他再往香里伸一寸。

他低声说：

“我错了。”

“是我不该丢下你。”

“你杀人……我可以管你，我可以骂你，我可以恨你……但我不该走。”

“你要疯，我就在。”

“你疯到死，也该有人陪着。”

鹿童眼睫颤了颤，缓缓闭上眼，整个人埋进金吒怀里。

嘴角还挂着一点血，一点灰，一点不肯认输的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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