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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正文-----

鹿童最近不怎么做梦了。

倒不是因为养得好，而是因为白天他同金吒说太多废话，晚上脑子里装满了乱七八糟的句子，一闭眼就觉得太吵，连梦都懒得做。

这会儿他窝在软榻上，咬着半颗糖莲子，手里捏着一个粗瓷汤盅在摇。

“你说，”他含糊着问，“你每天都给我熬药，是不是在趁机偷偷炼毒？”

金吒坐在窗边削苹果，头也不抬：“我在炼你。”

鹿童哼了一声，往后一仰，整个滚进被子里，只露出脑袋：“你以前没这么油嘴滑舌。”

金吒：“以前你不听。”

鹿童：“你现在会哄人了。”

金吒：“你现在值得哄了。”

鹿童眯起眼，盯着他：“那我以前不值得？”

金吒抬手扔了片苹果进他嘴里，堵住了他这句。

“你以前……太疼了。”

“我不舍得糊弄你。”

院子外传来几声鸟叫，山风缓缓。

鹿童咬着苹果片，小声说：“我梦见灯又点着了。”

金吒握住他的手，不说话。

鹿童又说：

“但这次灯底下只有我们两个。”

“我坐在灯里，你在灯下看我。”

“你不说话，我也不说话。”

“我们都没烧。”

金吒低声：“然后呢？”

鹿童把头歪过来，声音含着点笑：

“然后你把灯吹灭了。”

“你说，不点了。”

“够了。”

金吒没回答，只低头，轻轻摸了摸他的额角。

鹿童闭上眼，像猫一样在他掌心蹭了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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