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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正文-----

山不高，水不响，连风都吹得轻了些。

他们在这里落了脚，竹屋三间，后院开了一片药田，前头有水有林有小路，能通到镇上。

金吒打了井，种了菜，在屋后种花。

鹿童呢，起得比鸡还早，第一件事就是点火、煎药、配毒，神情认真得像是在修仙。

火炉边总有各种颜色诡异的瓶瓶罐罐，偶尔还能传出“噗嗤”一声轻响。

金吒头也不抬：“又炸了？”

鹿童一边扑火一边咳嗽，回头笑着说：

“没炸，是活了。”

“这炉毒有灵。”

金吒走过来，看了一眼瓶口溢出的紫烟，伸手拨开他头发：

“你再这么吸毒气，活不出一年。”

鹿童轻哼一声，把整个人缩进金吒怀里，蹭了蹭他胸口：

“那你护着我呗。”

“我们就这么干耗着，谁先死谁认输。”

金吒低头看着他耳后那道旧咒印，眼神一动不动。

鹿童察觉，扬起脸，语气懒懒的：“你不信我不再疯，是不是？”

金吒没说话，只轻声应了一句：“你还在炼毒。”

鹿童：“那是我的命，我的魂，我的手指缝里都长着毒。”

“你不喜欢了？”

金吒：“我喜欢。”

鹿童：“那你怕我？”

金吒握住他手指，把那缠着黑丝的指节轻轻拢在掌心：

“我怕你突然不想活。”

鹿童怔了一下，低声说：

“我不会。”

“我现在不光是毒了，我还是你的人。”

两人没再说话。

鹿童抱着他坐在炉边，炉火烧得小小的，外头阳光透进窗来，照在他半边脸上，显出旧伤和毒火交错的纹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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