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返
-----正文-----
他在床上惊醒,前额的黑发被汗打湿,一绺一绺贴在苍白的脸上;后背T恤一片汗晕。他没动,手仍旧服帖地放置在身体两侧,腿也是竖直的——或许他躺在棺材里——身上的汗慢慢变冷,心脏一下一下跳动,在狭窄的房间里回荡。他盯着白得发灰的天花板,在月光的巡查下,其上的霉斑无处躲藏,被逮捕归案。老房子特有的潮湿侵入他的鼻腔,令人安心又几欲呕吐。
他坐起身,背微驼,颈上的骨头隔着一层薄薄的皮,呼之欲出。他喃喃:不能被抓住,不能被抓……黑暗像潮水笼又罩了他,他就这样,坐着,又睡着了。
他认为,自己是做了噩梦,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变成猫,还是被自己掐死那只。这估计是一种愧疚,一种负罪感——他掐死了一个东西,即使自以为无妨,心底深处总还是有这那么一种本能,驱使他无知觉地忏悔——至于这种忏悔究竟是为那个无辜的东西,还是为不无辜的自己:他不清楚。是否那些杀人犯也会有这种心理?一个人和一只猫有多大差别?挣扎得更猛烈些,需要更小心些,更不能被抓到吗?毕竟前者是法律的禁区,更需要仔细绸缪。
他站起身,穿上前天晚上堆在床脚的皱皱巴巴的衣服,拖着还不清醒的自己走到门口,光着脚套进鞋底泥巴未干的球鞋——他看见了那把铁锹。碰过尸体的塑胶手套被他随意扔在单元门口共用的垃圾箱里,今早就随着鱼骨、菜根、饮料瓶一起运走,再不见踪迹。可铁锹怎么办?他登时清醒过来,得把它扔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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