猫

-----正文-----

那天的最后，江时扛起江溯还他妈没凉透的尸体时，他喉结滚了滚，抬脚碾碎脚边枯枝。有团肮脏的毛球撞上长靴。这畜生瘦得跟骷髅架子似的，爪子扒拉他裤脚发出像漏风破风箱的呜咽，仰起脖子冲他呲牙——

操你妈，这猫崽子眼里烧着团跟江溯死前一模一样的火。

“想跟老子回家？“江时揪着猫脖子拎到眼前，指关节碾得猫肋骨咔咔响。畜生伸出舌头舔他虎口结痂的伤口，混着血丝的口水糊了他一手。

江时把猫放在自己的房间里，吩咐家里的佣人去买齐养猫的东西。

殡仪馆的焚化炉启动时，他偷偷藏了江溯的第三根肋骨。后来那根肋骨正夹在他大腿内侧，随着他自慰的频率摩擦耻骨。那些附着在骨缝里的骨髓像融化的太妃糖。

江时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段日子，但期间并没有忘记他捡了一只猫回来。他对它很好，就像对待江溯一样。他给那只猫起名小溯。

最后一次他当着猫的面射了精之后，猫蹲在窗台看他自渎，绿眼睛映着精斑横流的胯部。猫喵了一声，江时闻声，以为它饿了，微微转过头，在黑暗里与小溯明亮得不像话的眼睛对视。

小溯又喵了一声，江时猛地坐了起来。

他竟然听懂了猫说什么。

小溯说，谢谢你救了我，我愿意把我剩下的八条命送给你，你拿着我的命，去找你的弟弟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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