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ILL SHANGQI

-----正文-----

江时眉头猛地一跳。像是被什么从身体里硬生生揪出来。他低头盯着手机上的日期，指尖在微微发颤。

前八条时间线中，江溯杀了一个政客，炸掉一层楼，然后在一个星期后——他的十八岁生日那天，死了。

死法不重复，地点不一致，但日期精确如同仪式。

江时太阳穴突突直跳，像是脑浆里钻进了食腐甲虫。手机日期刺进视网膜，数字变成蛆虫在屏幕上蠕动。

前八次江溯的死状在眼前爆开。

看现在的日期，江溯杀的那个政客就是尚齐。

窗外阳光泼进来，像浓硫酸腐蚀着他的视网膜。有种熟悉的恐惧在江时的胸口堆着，像一条被剖开的蛇，腥臭滚烫。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，一分一秒都刻在他记忆的骨髓上。

再过不久，江溯就要死了。

他撑着桌面缓缓起身，低着头，没说话。尚相鸣走后，他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很长，像某种正在腐烂的倒计时。

江溯坐在他对面，眉梢压着微冷的弧线，抬眼看他，“你怎么了。”

江时却突然笑了，笑得像块玻璃被擦干净了，“没事啊。”

他知道自己不能跟去。前八次都证明确实如此。他不是干这行的，去了只能拖后腿。江溯把心里的千疮百孔理了理，笑着说，“注意安全，到时候我去接你。”

夜色落下，像整座城市被一个巨兽的肚皮遮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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