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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正文-----

江时猛地一颤，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从后颈生生剖开。他站在街角，浑身颤抖。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巨大的、荒谬的真相正从时间的尸体里缓缓翻身。

前八条时间线，他一直没弄明白——是谁要一遍又一遍地杀江溯。每次都像死神在下赌注，隔着命运的布袋随手一抓，抓的都是他弟弟的命。

而这一次，第九次。

他才看清，那双真正按下扳机的手——

是他的。

那块江溯送他的，江远扬看过、摸过、熟得不能再熟的表，他每次都落在现场，八次。现在是第九次。

而八次之后的第九次，他终于发现，是他留下的诱饵、标记、江远扬认出江溯的线索。

该死的人不是江溯，是他。

他想起江远扬搭上了一个政客，但他不知道那个政客是谁。他在脑中将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后，他知道了，那个政客就是尚齐。

尚齐死了，无疑是严重威胁到了江远扬的利益，而除了他们，只有江远扬认得那块怀表。

他一直苦苦寻找的凶手，是他们的亲爸。

他以为凶手是黑市、是雇佣兵、是哪条街的疯狗。可所有血迹的起点，其实都是那个他们喊了十几年“爸”的男人。

江时呼吸急促，气管里仿佛灌了碎玻璃。他背靠街边的红砖墙，一路滑坐下来，像条被抽掉脊骨的狗。

江溯转头看他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江时摆了摆手，声音虚得像泄了气的气球，“没事，有点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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