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心

-----正文-----

杜君珩提着东西回来时，就看见顾川坐在房门口，双臂颓然放在膝盖，低着头看不清脸庞。

“川儿？”杜君珩喊了一声，快步走过去蹲下，将东西放在一旁，握住顾川手臂，却被他反握手腕。

“你去哪了？”

“想着给你买一些吃食，川儿……”杜君珩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，红得像哭过一样。

而且，他闻到淡淡的血腥味。

杜君珩翻开手掌查看，他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迹。

他没有责怪顾川，起身想要拿药再为他包扎，肩膀却被顾川按住。

“我还以为阿父走了。”声音沙哑，头靠过来埋在肩窝，恍惚间仿佛回到幼时，依赖他的模样。

杜君珩抬起双手放在顾川背上轻拍，“阿父永远都不会离开川儿，莫怕，阿父不会再让你外出了。”

顾川搂住杜君珩的腰，不愿意松开，当他鼻子嗅闻对方味道，传递彼此的体温时，刚才逼得他发狂的不安才渐渐散去。

他知道阿父爱自己，从小如此，只要影响到自己，不论什么事，阿父都会让步。

可是……这件事，阿父也会让步吗？

大概会抛弃他，甚至后悔将他养大。

脖颈处感觉到湿润的水汽，杜君珩想抬起顾川的脸查看，后者却按住他的手，轻轻将眼泪擦在他肩膀衣服上。

抬眼笑了一下，“我没有胃口，阿父替我吃吧，我先回屋了。”

顾川站起身，他摇晃的身影遮蔽杜君珩茫然无措的脸庞，手掌悬在半空，无助地想抓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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