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

-----正文-----

头好疼。痛苦顺着每个骨头缝争先恐后地涌入，不休不止，连酒精也没办法缓解。

季峻予抓了一大把致幻药混着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酒囫囵吞下去，才稍微好点。

药效作用很快。世界换上了低倍速，刺激大脑的轰炸音乐像另一个世界透过来似的小了。

他看见吴越和几个之前生日派对见过的同学举杯演讲，面部肌肉因为慢动作扭曲，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
这里真好，他想，所有人都在笑，这群傻逼手舞足蹈，没有悲伤。

周围人来了又去，嘴巴一刻没有停歇。不知道那只手递来的烈酒，加了料的香烟，年轻男女凑上来的唇。

季峻予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床极其柔软云朵做的床，轻飘飘地，无尽地往下陷，不知道何处是尽头。

尽头好像是枕着的大腿，带着柑橘香气的手温柔地触碰脸庞，又好像是厨房炖好食物时，暖洋洋的肉香。还或许，是一具纤细的身体，拥抱着他，慢慢抚摸着后脑勺，叫他：“小予，小予。”

小予，小予。声音先是空灵的女声，慢慢变成李因的声音。

“季峻予，”他神情悲哀：“我要走了。”

季峻予猛地睁开眼，胸膛高低起伏，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。他不停的大口喘气，但根本无法抵抗窒息的感觉，只能继续强迫自己喘气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散的场，满地狼藉，到处都是烟灰和空酒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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