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束

-----正文-----

隔天，季峻予用伪造的的身份证租到间老破小，从旅馆出来，转一个角就能到。房子便宜，昏暗，前不久刚送走喜丧老人，连陈旧腐朽的家具都没换。红木为主，鱼缸里的金鱼不翼而飞，只剩浑浊的青苔死水。卧室的蚊帐后，贴着上个世纪流行的歌手画报，因为发黄看不太出摸样。

整个屋子维护得最好的东西，就是客厅的电视。电视正对面的沙发深窝进去，老年人被社会抛弃后，电视就成了世界的窗口，他们不得不在这坐着度日，直至死亡。季峻予和李因也一样，无论做什么，除非深夜，电视都咿咿呀呀地转着，成了生活的背景音。而他两就在这样的背景音里抽烟，吃药，做爱。

住处的床褥长期带有潮湿气，混着雨腥味像片浅水，水里游着对拥眠的爱人。由于背阴处爱发霉，房屋边角爬满青苔，导致季峻予自从搬进来后，鼻炎就总是发作，苦不堪言。李因却很喜欢，他感觉又回到了之前的老房子，像老鼠终于躲回熟悉的地下室。

没人知道季明派来的保镖是死是活，或者说没人关心。入住当天，他们在附近超市囤够食物与药物，季峻予就把手机丢进了鱼缸，再也没出过门。

刚开始，时间的流逝是有迹可循的，药物严格按照医嘱，一天一次；渐渐地，认知变得错乱起来，服药断断续续，依照感觉吃。到最后，根本无所谓名称和规律，只顾往嘴里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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